“李姐。”
许放骤然开口,声音像冰碴子,冷得扎骨。
李姐瘫在地上,听到声音,浑身一哆嗦,像被毒蛇盯上。
她僵硬抬头,看向许放。
那张曾经还算妖娆的脸,此刻惨白得没了人色,只剩恐惧和绝望,写满了“完了”两个字。
“你…你…想怎样?”
李姐声音抖成了筛糠。
“我想怎样?”
许放冷笑,步步逼近。
“你知不知道,你差点害死多少人?”
“你知不知道,你差点砸了清丹阁这百年招牌?”
“你知不知道,你做的,跟草菅人命的杀人犯,有什么区别?!”
许放一句比一句狠,一句比一句冷,字字诛心。
李姐被逼得节节败退,“扑通”一声,跪倒在地。
“我…我错了…我真错了……”
她涕泗横流,哭得嗓子都哑了,妆也花了,狼狈不堪。
“我不该贪那点臭钱,我不该进那些毒药……”
“我…我该死!我该死啊!”
李姐哭喊着,一下一下,狠狠抽自己耳光。
“啪啪”脆响,在寂静的大厅里,格外刺耳。
“廖清!”
许放猛然转身,目光如电,射向廖清。
廖清浑身一颤,差点跪下,腿都软了。
对上许放冰冷的眼神,他心底发毛,脊背发凉。
“许…许大师,您…您有何吩咐?”
廖清声音也抖得厉害,牙齿都在打颤。
“你呢?”
许放冷冰冰质问。
“身为清丹阁的二品丹师,药材,就是你这么监管的?”
“你就眼睁睁看着这蠢妇,把毒药炼成丹,卖给客人,赚黑心钱?!”
廖清老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又青又紫,难看至极。
他张了张嘴,想狡辩,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。
是啊,他是二品丹师,责无旁贷,监管药材质量,是他的本分。
可他做了什么?
为了那点蝇头小利,对李姐的猫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甚至…甚至还分了一杯羹!
“我…我失职……”
廖清声音低若蚊呐,头都抬不起来。
“失职?”
许放一声冷笑,满是嘲讽。
“你这他妈是失职?你这是渎职!这是犯罪!懂吗?”
“你对得起那些信赖清丹阁的客人吗?”
“你对得起清丹阁的列祖列宗,百年声誉吗?!”
许放每句话,都像铁锤,一下一下,砸在廖清心口。
廖清再也扛不住,“扑通”一声,跪倒在地。
“许大师…我…我错了……”
他老泪纵横,哽咽难语。
“我…我不是东西……”
“我…我对不住大家啊……”
廖清哭嚎着,捶胸顿足,悔恨得肠子都青了。
“许大师!求求您,饶了我们吧!”
“我们知错了!真知错了!”
“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清丹阁伙计们也“哗啦啦”跪了一地,对着许放磕头如捣蒜。
他们是真的怕了。
许放的手段,他们亲眼见识过,这位爷,炼丹术逆天,心也狠得吓人,绝对是惹不起的主。
“饶了你们?”
许放目光冰冷,扫视众人。
“你们以为,一句错了,就能把这事揭过去?”
“你们犯下的错,造成的恶果,是能轻易抹平的?”
“我告诉你们,没那么容易!”
“清丹阁,必须给个交代!”
“李姐,廖清,这两个罪魁祸首,必须严惩!”
“否则,许放我,绝不善罢甘休!”
许放声音,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,像一把出鞘的利剑。
“许大师……”
廖清抬起头,老泪纵横,望着许放,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哀求。
“我知道,我们罪该万死……”
“可是,清丹阁不能垮啊!”
“这是我们几代人的心血,是咱们青海市的脸面,骄傲啊!”
“求求您,看在百年清丹阁的份上,救救它吧!”
廖清说着,老脸一狠,对着许放“砰砰砰”磕起头来。
沉闷的撞击声,一声声敲在众人心头,震得人心头发颤。
“许大师,求您了!”
“救救清丹阁吧!”
“我们给您磕头了!”
清丹阁伙计们也跟着廖清,对着许放磕头,哭喊声,磕头声,乱成一片。
许放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人,五味杂陈,心中堵得慌。
他知道,这些人,是真怕了。
怕清丹阁倒闭,怕丢了饭碗,怕被千夫所指,万人唾骂。
但他们更怕的,是许放的怒火。
“许大师……”
小赵走到许放身边,轻轻拉了拉他衣袖,小声哀求,眼眶红得像兔子。
“我知道,您心里憋着火……”
“可是,清丹阁真不能倒啊……”
“那些病人,还得指望清丹阁的药救命……”
“这些伙计,也得靠这份工养家糊口……”
“求求您,给他们…给清丹阁,一个机会吧……”
许放看着小赵泪眼婆娑的脸,心头一软,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他看向柳如烟,柳如烟也走过来,轻声道:
“许放,清丹阁虽有错,但罪不至死,真要毁了它,青海市丹药行当,恐怕要伤筋动骨,受罪的,还是老百姓。”
许放沉默了。
柳如烟和小赵都说的没错。
清丹阁再烂,也是青海市丹药界的顶梁柱,真要垮了,整个丹药市场,怕是要乱套。
“想救清丹阁?”许放话音一沉,“行,廖清,三个条件。”
这话一出,清丹阁众人刚燃起的火苗,瞬间被浇灭。三个条件?这不是明摆着落井下石?!
廖清脸瞬间成了猪肝色,死死盯着许放,嘴唇哆嗦,半天憋不出一个字。想骂?想打?现在他敢吗!眼前这人,早不是当初那软柿子。神品丹药!救命稻草!
“许…许大师,”廖清咬碎牙齿,硬挤出几个字,“您说,能做到,我廖清绝不含糊!”每个字,都像剜肉剔骨。
“好,爽快!”许放嘴角一勾,“第一,我要你当着所有人,公审李姐!”
“她那些烂账,一笔笔,一件件,全抖出来!”许放声如寒冰,“给受害者,给青海市,一个交代!”
李姐一听,魂飞魄散,跪地嚎哭:“许大师!我错了!真错了!饶了我吧!我不想身败名裂啊!”
“饶了你?”许放冷笑,刀子眼剜过去,“干那些缺德事时,想过今天?卖假药害人时,想过后果?现在怕了?晚了!”他猛地转向廖清,“还愣着干嘛?!”
廖清一激灵,点头哈腰,“是是是!这就办!”